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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孩子学习生活

1998-08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章亚昕 我有话说

今年高考语文试卷中的40分“大作文”,是以《坚韧——我追求的品格》或者《战胜脆弱》为题目,结果令众多考生不知所措。有的自称父母双亡,有的自称两臂齐断,编造出一个以足代手执笔应试的稀奇故事……这表明,应试教育使学生们两耳不闻窗外事,非但不会体验人生,简直不会观察生活,到了“目中无人”、“有口无心”的地步!这种新兴的“书呆子”群体,智商未必真高,情商必定较低,因其极端匮乏情感体验,岂能写出好作文来。有道是“功夫在诗外”,学习生活乃是学习作文的第一步。奈何极其功利的应试教育,把美育变成了技巧训练,把语文变成了教条记忆,使学生们深陷题海,远离了真情实感,远离了五颜六色的人生体悟。文学艺术本就离不开真情实感,所以诗人邹静之会在今年年初写文章质疑语文教学。诗人都懂得诗无达诂,也都看重创造性想象;在这方面,语文课教学显然差距不小。作为一种文化投资,读童话很可能要比弹钢琴或者请家教更有价值。一方面,增强青少年的想象力和创造力,有助于培养知识经济所急需的人才;另一方面,近年来儿童文学的美育理念比起教育界来,也更加接近接受主体的审美心理特质。原来,学生们不仅仅是受教育的对象,他们还是成长的主体,自身便不缺乏求知的主动性和思维的创造性。对于他们,学会观察生活和感悟生活,乃是培养健全人格的一门“必修课”。

唯其如此,见到《好奇的大弟》、《鼠儿们》、《去玩吧》和《好神气哟》这几本书,我感到非常欢喜。它们属于明天出版社的“明天儿童屋图画故事丛书”,分8开与16开两种,都非常精美,正是图文交融,颇具视觉和情感的冲击力,充分发挥了文学的感染力和绘画的可观赏性,充满诗意的语言情调与绘画的视觉感受相得益彰。赵镇琬曾经主编过《幼学启蒙丛书》和《中国历史画览丛书》,兼顾画面的生动性与内容的丰富性,似乎是他一贯的编辑理念。令人高兴的是,《去玩吧》等4本书图画的内容由偏于知识性而转向了趣味性,确实凸显了“学习生活”这个主题。书中的画面足以引起孩子们观察大自然的乐趣,故事里的童话意蕴,又是如此自然亲切,对于课堂上近于八股的作文教学法也是一个冲击。赵镇琬毕业于师范学校,曾经执教小学,又多年从事少儿读物的编辑工作和创作,在诗歌与绘画两个方面,均有较高的造诣——论画,他笔下的“小猪哼哼”已是大受欢迎的荧屏形象;论诗,其诗集《魂旅》与《雕虫集》中,均不乏可圈可点之作。由这位深谙青少年阅读心态的情育高手来开辟“学习生活”的阅读天地,真是再合适不过了。也许是为了推行其编辑理念,他这回放下了画笔,从事这4本书的写作,完成了一个个轻松有趣的故事文本,包括了出行、游戏、探险等主题。种种最贴近儿童生活的话题,在其笔下被“切换”为对世界的观察和对童心的体验。我认为,这一切恰恰是教孩子们学习生活所最需要的。

只有懂得了这一点,才可以理解赵镇琬叙述视点的转换。他非但舍弃了《魂旅》中现代诗的表现方式,也不再如《雕虫集》中那样借“虫性”来隐喻人格,如“蝈蝈”一般叹息:“啊——/被囚禁的/翡缘……/关不住的/悲唱……”在《好奇的大弟》等这4本图画故事书中,赵镇琬直接将动物拟人化作儿童,把诗情画意溶入童心,以童心来写童趣,那童话也就格外迷人。在这里,叙述的连续性是立足于儿童的叙述视点,如《去玩吧》完全以游戏的邀请和参与为轴心展开,并立足于少儿语态。他把“诗心”转换成为“童话”很可能受到台湾诗人薛林主编的《小白屋幼儿诗苑》的影响。赵镇琬确实读过《小白屋幼儿诗苑》,这个诗刊主张借儿童语言来表达儿童心理,像《太阳》这首儿童诗便出于幼儿园中班孩子之口:“太阳好暖和啊!/是呀!/太阳是很暖和,/却没有妈妈的怀里/暖和。”从深层人格心理而言,赤子之心是天真的,亦是本真的,在儿童心中包容了最可爱的人性。即便如《好神气哟》道及儿童缺乏互助观念的短处,赵镇琬也不加苛求,而是让“小动物们”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中找到互助与自救的乐趣。《好奇的大弟》同样在渲染小猫的“儿童性”,小猫“大弟”上了小耗子的当,但是其后果并不严重,那乐在其中的游历体验才是最重要的,而且满足好奇心本就是价值之所在。唯其如此,“学习生活”也就是学习感悟人生,儿童同样是自身生活的主体,赵镇琬以其一系列的“出游”故事,来描述儿童脱离父母后种种情景,对于青少年们自有其启示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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